Wednesday, October 25, 2006

中医面临严峻时刻

2006年10月25日中国新闻周刊

  无论是过度的自信,还是极端的否定,两种态度都反映出:被一些人看作中
国传统文化“技术”表现的中医药,已经面临一个严峻的时刻

  ★ 本刊记者/孙展

  2004年9月3日,北京,人民大会堂。

  著名科学家、诺贝尔奖得主杨振宁语出惊人,“《易经》影响了中华文化的
思维方式,而这个影响是近代科学没有在中国萌芽的重要原因之一。”他是在
“2004文化高峰论坛”上以《易经对中华文化的影响》为题发表上述言论的。

  杨的言论很快激起了外界的强烈反应,国内易学界首先对杨振宁的言论提出
反驳。一个月后,在清华大学高等教育研究中心和《科技中国》杂志社共同举办
的“中国传统文化对中国科技发展的影响论坛”上,杨振宁再一次坚持自己的观
点,他提到《易经》中无推演方法,以及“天人合一”的观念,是阻碍现代科学
在中国萌芽的原因之一。

  但很快,与会专家中就有人对此观点表达异议,来自香港中文大学中国文化
研究所的陈方正教授当即表示,“中国主流文化是入世的,实用的,也促使中国
产生了自己的科学,那就是中医”。但杨振宁却并不这样认为,他说如果中医还
是按照自己的“理论体系”走下去,那它就不会有发展,没有前途。

  中医面临挑战

  一场以《易经》为开端的争议,就此蔓延到中医领域。在如何看待中医这个
问题上,杨振宁显然并不孤立。东北财经大学教授李笠农、著名科学打假人士方
舟子、中南大学科学技术和社会发展研究所张功耀等人也都纷纷撰文质疑中医的
“科学性”。张功耀甚至号召公众签名,让中医中药退出国家医疗体系,提出
“告别中医中药”。

  在这些反对中医的学者看来,中医根本的问题在于其理论没有现代科学作为
支撑。现代医药科学是建立在物理、化学、生物学、统计学等学科的基础上的,
已经是现代科学的一部分。而中医却独立于这些体系之外,其理论还停留在两千
年前的水平上。

  对中医持质疑意见的大多数专家都认为,尽管中医有一些有效的药物和疗法,
但这些有效性只是经验的积累,与其理论无关。即便是那些被认为是有效的药物
当中,也存在副作用不明的危险。西药在上市之前,必定要进行大量的临床试验,
在明确疗效以及副作用的情况下,才会让患者服用。而中药则很少受到这样严格
的检验,对其副作用也就无从得知。

  而针对那些认为中西医可以互补,提倡“中西医结合”的观点,这些学者也
表示反对,他们大多认为中西医根本无法“结合”,目前存在的中西医结合治疗,
起作用的往往只是西医的成分。有些人甚至在中药里暗自添加西药成分,以冒充
中药有效的假相。

  与这些质疑声相对应的是,近年来因服用中药引发不良后果的事件逐渐增多。
2003年曾经轰动一时的传统中药龙胆泻肝丸引发肾衰,并最终导致尿毒症的案例,
更是让许多人对传统中药的安全性产生了怀疑。

  2005年,德国一家医院曾经从中国进口了106种中药饮片,经检测不合格的
达到32种,其中重金属含量超标的占到了11种。今年8月,英国药物安全机构对
进口自中国的“复方芦荟胶囊”进行检测时发现,其中汞含量超过英国标准11.7
万倍。

  尴尬的现状

  如果仅仅是面对理论上的质疑,中医界也许并不会感到太大的危机。实际上,
真正对中医地位产生威胁的恰恰在于中医目前的发展现状。

  根据一项统计,在民国初年,我国有中医80万人,1949年只有50万人,而到
了 2005年只有27万人。而据对一些地区和县级中医院的调研估计,其中只有10%
的中医开汤药处方。也就是真正能用中医思路看病的不过3万人。与此相对照的
则是,西医从1949年的约8.7万人发展到目前的175万人,接近中医的6倍。

  中国中医科学院望京医院院长陈珞珈在2006年2月做客《人民网》时透露说,
全国2937家公立中医医院中,只有1/3“日子不错”,而很大一部分中医医院则
是举步维艰。即便是这“日子不错”的中医医院当中,也有很大部分是在采用西
医疗法。

  同样是在2006年2月,中国传统医药申报世界文化遗产委员会专家组确定,
将中医理论、养生、诊法、疗法、方剂、中药、针灸和民族医药(含藏医药和蒙
医药)等8项内容,列入中国传统医药申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第一批名录。

  这种看似对中医进行“保护”的举动却并没有得到中医界的一致认可,不少
中医医师则表示,中医还远没有衰落到需要当作“遗产”的地步。

  但敏感的国人则并不这样认为,当韩国准备将其医学古籍《东医宝鉴》申报
为世界遗产时,国内媒体以《韩国拟将“中医”改称“韩医”申报世界遗产》为
题进行了报道。这一下子引爆了国人的民族感情,“端午节已经被抢走了,难道
中医也要被抢走吗?”一名网民在论坛中痛心的反问。

  不同理念的碰撞

  实际上,近几年来网络上出现任何一篇针对中医中药价值的文章,其后面附
着的评论跟帖里,正反双方的争论几乎都达到白热化的程度。一些力挺中医的网
民表现出了明显的轻视科学、甚至是反科学倾向。

  投入这个争论的当然不只是普通的网民。原中医古籍出版社总编辑、中国中
医科学院研究员傅景华对时下围绕中医的相关争论也感到“痛心”。他不是痛心
中医是否应该申遗,而是认为,作为传统文化精华的中医本不该遭受如此多的
“非议”。

  在傅景华看来,争论中医是否科学,本身就是一个人为的陷阱。

  “中医医道乃生命之道,主要认识领域在于生命过程与枢机,将中医定位在
人体科学和疾病科学是认识的盲区。中医的认识领域、思维方式、求索方法、概
念范畴、理论纲纪、实践目标等是人类文明的精髓,科学只是中医作为知识体系
的低层次属性。其实,中医不仅仅是科学,而且远远超越科学,并可包容人体科
学。而试图将中医‘现代化、科学化、实验化、定量化、客观化、标准化……即
西医化的道路’则是南辕北辙,那种‘西化’的中医才是真正的伪科学。”

  而来自中科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的著名学者、同样认同中医的董光璧,在
2004年那次论坛结束后不久接受本刊采访时却明确表示:“中医当然不是科学。”
但董光璧认为这并不说明中医没有价值。

  如果说有关中医是否科学的争论还可以归结为两种不同理念之争,那么这套
以古老的理论为支撑的医学体系在现实当中还能起到作用吗,又如何能够发展下
去呢?

  崔月犁传统医学研究中心研究员樊正伦对中医的前途充满了信心。他认为中
医并不是一门停滞不前的学问,而且有一套非常成熟的理论,现在需要的就是如
何运用中医的思维和理念来解决当下的问题。“在中医的发展历程当中,每一代
人都会遇到前人未曾遇到过的疾病,但只要按照中医的思维,总是能够找到新的
方法和手段来治疗。中医是完全可以依赖自身的活力独立发展下去的。”樊正伦
说。

  即便是近来最为人们所诟病的中医药的副作用问题,中医界也提出了自己的
解释。在中医学者们看来,中医药中毒由多种原因造成,有的是因为药物品种混
淆,有的则是剂量过大,也有一些是因为药品炮制不合格。但如果真正遵循正规
的中医理念,服用质量合格的药物,则是不会引发中毒问题的。

  延续还是告别

  在很多人看来,中医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种“技术”表达,它把道家和儒家
的很多哲学思想融进了自己的理论体系。而陈方正在一次演讲中曾经表示,他更
愿意把中医看成一种生活方式??在中医理论引导下,他通过改变自己的一些生
活习惯就治好了自己的一些疾病。

  但文化、哲学和科学毕竟不是一回事。由于科学技术的落后而对自己的传统
文化产生怀疑的做法固然值得商榷,但强行把自己的文化推崇到科学领域、甚而
至于以贬低、攻击现代科学的方式来推崇自己的传统文化,这种看起来过分自信
的做法,实际上也体现出了一种骨子里的不自信。

  类似的争论已经并非第一次。1929年,当时的国民政府卫生部召开第一届中
央卫生委员会。余岩、诸民谊等西医派就曾提出废除中医的议案。议案最终得以
通过,这项议案提出对“旧医”医师实行登记制度,废除“旧医”学校,禁止新
闻媒体介绍 “旧医”。但它随之遭到了中医界的抗议,加之全国舆论的支援,
“废除旧医议案”最终被取消。

  而这个“废除旧医”议案的提出,也正是经历了1920年代初期著名的“科玄”
论战后发生的。当年的争论结果则是“科学派”压倒了“玄学派”。

  中国工程院院士、著名的解剖学专家钟世镇教授则更愿意将中西医目前的争
论看作是检验双方的机遇,“无论是中国传统医学,还是西方现代医学都是从竞
争中发展出来的。至于谁更有发展前途,还是要从最终治疗效果来判断。”

  钟世镇认为,中西医在理论层面完全不同,比如中医的经络学说,在解剖学
当中就找不到形态学的基础。但在中医看来,它不但存在,而且发挥着至关重要
的作用。如果双方就此展开争论,则谁也无法说服谁,因此这样立场完全不同的
争论很难有什么结果。“但无论怎样,有一点是必然的,那就是不跟随时代发展
的学科总是不会有前途的。”钟强调说。

Sunday, October 22, 2006

再论所谓“国医”

再论所谓“国医”

  傅斯年

  8月5日我在《大公报?星期论文》一栏中发表了一篇文章,叫做“所谓国
医”,引起了一群“所谓国医”的攻击,并有几个南京的记者,在那里胡言乱道
一阵,肆力作个人攻击。和国医谈科学,和如此一流的记者谈伦理,皆所谓对驴
弹琴,白费精神,我所不取。然《大公报》上的两篇宣扬国医的文字由我引起,
理宜再申说我的意思一下。且前一文中,我犹未尽之意,亦应再补充说几句。

  前文中最使所谓“国医”们反感者,在乎我说“国医”中无病理、缺诊断,
而与近代科学根本不相容。其实这是明摆着的事实,人人共见的,不待辨论,也
不容辩论。其要强作辩论者,只得将病理诊断作一曲的界说,或根本不了解这些
名词的含义。所谓诊断者,除脉搏、呼吸、温度、血压、大小便、血液、内脏声
音,各种普通考察外,每一症各有其详细诊断方法,而微菌之检查,尤为全部传
染性病之最要紧的诊断。诊断的器具本为国医大系中所无,而这些诊断的经程,
除脉搏外,又皆国医所不知,或不确切。即脉搏一事,固是中医诊断之第一要义
了,然其用此现象之意义,乃全然荒谬。试问手腕上的一条动脉,在不满二寸的
距离中分做“寸,关,尺”,靠区区三个指头,看定心、肝、脾、肺、肾,这真
是违背小学常识的说话。若有一位自居改良派的国医先生,如投函《大公报》的
赵寒松先生,硬说这不是国医诊断的重要方法,则试问国医舍此诊断柱石以外,
还有什么更普通用的,更不含糊用的诊断方法?更试统计一下子,现在开业的国
医是不是还是人人用此为第一法?事实具在,不容讳饰。且人群中最多的病是有
传染性的病,不能验微菌,且不知何所谓微菌的人,如何去诊断?呜呼,国医的
诊断!近代医药之四大柱石,一解剖,二生理,三病菌学,四实验药物学(依发
达之次序),而手术之能,用具之精,尤为旁面的要件。病理学非他,即此等基
础学问之总汇,尤以生理知识最为基本。近代病理学之中央思想,乃谓人体既由
细胞组成,而各部细胞相维,成就生命的作用,若其中一部分细胞起变化,无论
由于生理的或病菌的,以致与其他部分不能相维时,则成疾病。此即所谓细胞论
的病理学,此本是生理学进步之结果。若其中各部的病理,凡成一说总是由试验
而成,历多年的求证反证,而得最后之结果。到了现代,病理学已是一个实验的
科学,并不是一些遗传的传说;已是全世界有训练的医生所共同贡献者(凭各种
医学杂志以传达,以改进),并不是一类一方的卖药之人所凭以混生活之利器。
至于昝们贵国的传统医学还不曾进化到哈微氏(William Harvey 1578-1658)发
现血液循环的地步,遑论近代的生理学、微菌学、药物化学等所开的境界。若说
所谓国医有病理学,则试问他们的病理学在那里?如《巢氏病源》等书之支节破
碎,算得上科学知识吗?若说那些五行、六气便算病理学,则凡有近代科学常识
者,必当信政府不该容许社会上把人命托在这一辈人手中。故我之谓汉医之无病
理,无诊断,非一疑难之问题,而为明显的黑白事实。此中辩论,白费精神!国
医先生若要护法,请他拿出来给人看看。

  所谓国医与近代科学不相容,也是件明显的事实。近代科学分门别类,范围
极大,但根本上是一件东西,其不相同处只在所治之材料有类别不同,故科学因
材料而分工。其所以根本上是一件东西者,因为各种科学都站在一个立场,保持
同样的纪律。几件显明的情形说,第一,所用名词不容有含混,一个名词只许代
表一个质体,具有一种界说,而不许在用它时随时抑扬,凭心改动,尤不许它代
表者本是一种不能捉摸的物件,如赵寒松君之论五行六气。第二,每立一语,必
成一种“命题的含义”,即一种逻辑上可通,实质上有所托,其是非可得而试验
或统计的语句,不容幻想、比喻在其中。因为幻想、比喻的是非是不能辨证的。
第三,每一理论,在能实验的科学必须可以将其信否诉之于实验,听凭怀疑者用
同样的科学训练证明之或反证之,在不能实验的科学,必须聚集逻辑的证据,顾
到表面上相反的事实。故科学的事实皆为集众工作之结果,诉诸严整的实验之结
论,而每一科学事实,又必与其他一切科学事实相因缘,世上无任何一种的独立
的科学事实。第四,因为近代科学不能容纳幻论与空语(Verbalism)的,而是
遵逻辑的程序,依实质作步程的,故在非纯粹叙述的科学中,能预定
(Prediction),能管理(Control),是其明显的本领。近代的医学是个集合
多门的严整训练,为医学之基础者,是物理、化学、动植物、人体生理、人体解
剖等等基础科学。习医者即以此等学问为医预科,到医本科时,所受训练,即是
此等基础科学使用在医学各门之上者。本科完后,继以病床实习,又是医学各门
之实地经验。故近代医学为汇集众科学之科学,近代医学训练为汇集众科学训练
之训练。若将近代医学与所谓国医平等比衡,无异将近代物理与太极两仪的物理
学平等比衡,亦无异将近代化学与方士之点金术平等比衡。持国医论者,自觉说
否认者为“西医”,殊不知所否认者,并物理、化学、生物、解剖、生理皆在其
内。若知近代科学本是一体,其门类之差只是分工,则当知所谓国医实无所容身
于科学的天日之下。近代医学的系统是明摆着的,其中所含科目皆是些自然科学。
若“国医”则试问它的系统是些什么?它的解剖是什么?犹不知神经系。它的生
理是什么?犹不知血液循环。它的病理是什么?犹不知微菌。它的物理是什么?
阴阳、五行、六气!如此的一个系统??放宽来说,假如此地可用系统两个字?
?连玄学的系统也谈不到,因为玄学的系统,也有严整的训练的。只是一束不相
干,一束矛盾。若承认如此的一个系统之有存在于科学的世间之价值,无异对物
理、化学、动植物等等发生怀疑,而此等科学之立场之不容怀疑,乃是文明人类
数千年慢慢进化。三百余年急剧进化之结果,不容今天昏聩自大的中国人抹杀职
也。

  所谓国医与近代教育之不相容,同样是一件明显的事实。学校中的物理,是
近代的物理,并不是亚里士多德的物理,学校中的生物是进化论立点上之动物学、
物理学,并不是《本草》。学校中的知识训练,是应依逻辑的要求,在科学的系
统中者,不应是些似解非解、支节缺陷的杂乱之实。果然在学校中把物理、化学
教得好,这类知识能入在受教者心中,使其能依此知识了解环境,自然不会再承
认所谓六气有物理学的逻辑含义,即不会再信凭籍此类玄谈的汉医。果然在学校
中把生理卫生的大意彻底了解,自然要觉得中国传统医学论本体上是些无知妄作,
闭眼胡说。松懈敷衍不着实际生活之教育,制造出些思想不清澈、不能用所受知
识于日常生活上的学生!故今日“国医”犹如许大之势力!“国医”之有势力,
实在是三十年新教育失败之象征也。

  《大公报》所载的两篇文字,一篇是8月13日赵寒松君的《评傅孟真所谓国
医》,这是一篇主张国医改良论者。又有8月18日陈泽东君代表中医公会之投书,
这真是“儒医”的正统了。现在把陈君之文全抄在下边,请读者开开眼界。

  论傅孟真侮辱国医文

  中医公会之投书

  凡吾人有不知之事,不可谬指为非是。居不公之理,不可硬迫以强权,此天
下古今之定理也。异哉!傅孟真之痛骂国医也。

  当傅君投稿《大公报》,于8月5日披露之时,敝会全体激愤,即会拟一稿,
亦以痛骂之辞驳字,除在敝会刊行《国医正言医报》第四期登载外,仍投函《大
公报》,请予秉公登载。而《大公报》因敝稿以痛骂驳痛骂,辞涉激愤,未予登
载。而敝会之公愤,又不能箝口使平,敝会不得不另投一稿,以学理辩论,以作
缓冲之意,庶可达两全之谊焉。

  溯吾国医药之学,创始于神农,大成于岐黄,又有秦张诸圣继起,调摄护卫
民生,以至于今,已将及六千年之久。吾国人数蕃庶,甲于环球者,皆吾国医药
维护之力也。神农以天地气化所生之药物,以补救人身感受天地气化之偏弊,乃
尝药辨性,竟尝至鸩毒而殁,其救世之热诚,亦良苦矣。神农殁,其子孙继位,
传八世至榆罔,其臣蚩尤,精魔术,叛榆罔,榆罔不能制,国人大受蚩尤之屠戮。
黄帝为西域诸候,起兵救民,灭蚩尤,臣民拥戴为帝,榆罔遂逊位焉。岐伯乃黄
帝之师而臣者也,精于燮理阴阳之术,是哲学之极顶也;五运六气之法,即其所
创著,系分配天地阴阳气化之发也。五运主天气而下降,六气主地气而上升,阴
阳气化相合,得其平,则生万物而无病;阴阳气化不相合,即不得其平,则害万
物而有病。天气属阳,故籍木火土金水五行气之奇数分配;地气属阴,故籍风热
暑湿爆寒六气之偶数分配。然有主客之别,主运主气,只管本年分配定位;而客
运客气,随岁建干支为转移。所以预测气候,与时令疾病者也。

  敝会同人,向本此法为治疗之秘诀,凡遇疫病流行之年,所治多愈。不知此
秘诀者,所治多死,西医不知,故治瘟疫、伤寒、喉痧、母子血病、小儿惊风、
大人半身不遂等病,举手便错,此皆不知气化之故也。况医家治病以治疗痊愈为
真能,乃不知其原理,竟强诬为非是,不得实效之信仰,而运动伟人,反压迫以
强权,西医之能力,亦不过如是。气化之秘诀,概不知也,如无气化,则万物皆
不生,何况人乎?以上所言五行、六气之说,姑举其大略之纲领而言耳,其详细
之法,尚非简文所能罄,至六气之作用,经赵寒松先生,于8月13日登载《大公
报》,兹不多赘。至本文所言吾国医药历史之说,皆典籍所较,凿凿有据。较之
傅君所云,在唐时受印度中亚(中亚究是何处)的影响,在宋时又受阿拉伯的影
响等等神经错乱无据之言,不可同年语矣。且医圣之道,是济世之真法,凡吾国
人,无论为医与否,皆当努力保护纸,以期吾族人共享寿康之乐,乃为仁者之行
也。彼忍心摧残铲除者,是废毁圣道,与吾族人为敌也。吁!其亦自知也哉。

  天津市东门内中医公会陈泽东稿,8月17日

  读妙文至此,真叹观止矣。我觉此文之立场远比赵君文为妥当,因为赵君作
中医、西医之截搭八股,强合不可合者,实不能自完其说。此文赤裸裸的表演
“国粹”,毫不剽窃他所不懂得的近代医学名词,还不失自成一派。大凡以魔术
为魔术之护法,以神秘论为神秘论之护法,以巫卫巫,可成一种“周始圈”,自
己快乐于其中,若以逻辑卫护神秘则授人以柄多矣,此我之佩服陈公也。我于此
仅有两句话,其一,请政府与社会上人士想想,是否可以把人民的生命交付在此
等人手中,此等理论表演是否即是我主张废中医的强固证明?其二,陈先生问中
亚究是何处,敢敬告之约,中亚者,东亚之西,西亚之东,南亚之北,北亚之南
也。若问其地当国粹地理上东胜神州、西牛贺洲之何地,只好请善于沟通西学国
粹之赵寒松先生作一截搭文字,鄙人愧不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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